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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渡河水电站因“弃水”问题杰出被点名



“2020年,全国首要流域‘弃水’电量约301亿千瓦时,较去年同期减少46亿千瓦时。‘弃水’首要发生在四川省,其首要流域‘弃水’电量约202亿千瓦时,首要会集在大渡河干流,约占全省弃水电量的53%。”在日前举行的2021年一季度网上新闻发布会上,国家动力局通报了2020年水电建造和运转状况,大渡河因“弃水”问题杰出被点名。


大渡河是长江流域岷江水系最大支流,也是四川水能资源丰富的三大河流之一。其干流和首要支流水力资源蕴藏量3368万千瓦,占四川省水电资源总量的23.6%;规划安置的28个梯级电站,总装机容量约2700万千瓦,在我国十三大水电基地中排名第五。因为电源点距四川负荷中心较近,大渡河一度被称为四川水电的“一环路”。


但据记者了解,这条“环路”却长时间堵塞,“弃水”电量比年超百亿千瓦时,成为四川甚至全国“弃水”重灾区。值得重视的是,除现有电站外,大渡河流域多个将于“十四五”期间完工的新建电站,也正面对“投产即弃电”的风险。





“2015—2019年,仅国能大渡河一家公司部属电站,‘弃水’电量就超越400亿千瓦时”


大渡河流域水电资源量大、开发条件优越,且具备区位优势,是我国稀少难得的一块水能宝库。在四川水电三大江河——金沙江、雅砻江、大渡河中,大渡河因最靠近四川负荷中心而独享输电间隔短、线路出资省、线路损耗小等优势。在此布景下,国务院2013年头印发的《动力开展“十二五”规划》明确提出“全面推进大渡河水电基地建造”,并将双江口、猴子岩等11个电站列为开发重点。


但因送出困难,大渡河的资源优势并未得到充沛释放。记者整理发现,在国家动力局近年来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,大渡河数次因弃水问题杰出而被点名:2020年前三季度,“‘弃水’首要发生在四川省,首要会集在大渡河干流,约占全省‘弃水’电量的57%”;2019年前三季度,“‘弃水’首要发生在四川省,首要流域‘弃水’电量到达210.3亿千瓦时,首要会集在大渡河干流”;2018年前三季度,“‘弃水’比较严峻的流域是大渡河流域,受送出工程限制”……


多位业界人士也证实,大渡河已成为“全国‘弃水’最严峻的河流”。一位熟悉状况的当地人士告知记者:“2015—2019年,仅国能大渡河一家公司部属电站,‘弃水’电量就超越400亿千瓦时。”


落井下石的是,消纳压力还在持续加剧。上述人士称,在建的双江口、金川电站设计装机分别为200万、86万千瓦,均方案在2024年末投产首台机组,2025年全面投产。因为送出线路迟迟不决,两站很有或许“投产即弃水”。“此外,大渡河上游还有巴底、丹巴、卜寺沟等电站处于前期筹建阶段,规划装机共约532万千瓦。整理已投产电站送出工程建造方案,一起参阅四川同类型线路建造工期,从接入方案评审到建成投运,500千伏线路建造至少5年,特高压线路预计6—7年。加上途经龙门山地震带、卧龙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等灵敏地带,建造难上加难。可以说,在建电站‘弃水’已是大概率事件。”


2021年四川“两会”期间,国网四川省电力公司董事长谭洪恩提出,“十四五”期间,雅砻江中游、大渡河上游、金沙江上游将陆续投运多个大型水电站,并网送出需求迫切。比方,以双江口为代表的阿坝优质水电群,现在在建容量360万千瓦;“十四五”中后期,新增装机规划超越650万千瓦。“如无法开辟新的通道确保其送出消纳,‘十四五’期间清洁动力消纳对立将远超‘十三五’。”


“直至现在,大渡河水电也无专门通道”“跟着在建水电站投产,通道缺乏问题将进一步凸显”


针对2020年呈现大量“弃水”的状况,国网四川电力给出以下原因:一是大渡河流域水电装机容量达2210万千瓦,占了省调直调厂总装机的52%,该份额与“弃水”占比基本共同;二是大渡河流域水电送出受网架约束较多,通道受阻;三是大渡河流域历年丰水期来水较安稳,2020年丰水期特别偏丰;四是川内别的两条江河——雅砻江、金沙江流域首要电站均属国调,国调电站弃水自身较少。


但多位业界人士以为,送出通道才干缺乏、网架部分堵塞严峻,才是大渡河“弃水”电量居高难下的中心原因。


不同于其他流域,大渡河已投产电站均定位于四川省内消纳,在满意省内需求的状况下,汛期富余电量可以外送。“按原先方案,一部分电力经过雅安-武汉1000千伏特高压沟通参加川电外送,但后因该项目取消,原定方案失去根底。直至现在,大渡河水电也无专门通道,只能利用现有通道外送。”上述人士称。


但是,因为外送通道容量远低于现有装机,到了汛期,通道严峻缺乏。“四川省以水电为主的电源结构,决定其电力供给与省内用电负荷特性存在天然的不匹配,需要经过全国大市场来平衡和消纳汛期电量。但现在,跨省外送通道整体运送才干缺乏,且优先供国调机组运用,有富余才干才会分配给大渡河这样的省调电站。”某大渡河流域电厂相关人士告知记者,上述特别的调度关系,让大渡河水电消纳陷入“被动”。


那么,有了外送通道,“弃水”问题是否就将方便的处理?民建四川省委经济委员会主任、四川省动力协会智库专家艾明建以为答案是否定的。“不同于国调电站直接经过特高压线路送出,大渡河水电还面对省内通道受限的限制,也便是到负荷中心的通道容量受电网安全约束,构成部分断面受阻。”


艾明建表示,四川水电会集散布在甘孜、雅安及攀西区域,与之相配套的500千伏送出通道,即为省内通道。从自身送电才干来看,这些通道理论上是能够完成送出使命的。但四川电网已建成三回特高压直流线路负责川电外送,导致“强直弱交”问题杰出。为满意四川电网安全安稳,丰水期不得不限制上述500千伏送出通道的运送容量。“‘十三五’以来,省内通道虽在不断加强,但现在线路受阻容量仍有400多万千瓦。跟着在建水电站投产,通道缺乏问题将进一步凸显。”


艾明建还直言,通道受阻,不只使得本应在四川省内消纳的水电没有出路,还或许导致成都等负荷中心陷入“有电用不上”的为难局面,最终呈现四川电网自身缺电。


“加速建造四川特高压沟通电网,才干真实进步电网安全功能,并从根本上处理‘弃水’问题”


“弃水”困局怎么破解?


艾明建称,早在“十二五”期间,四川电网“强直弱交”现象就已引发业界重视,相关部分也已就此展开了研究证明。但直至“十三五”完毕,怎么处理仍无定论。考虑到“十四五”期间,四川还将有三回特高压直流通道投产,“强直弱交”问题将持续恶化。“加速建造四川特高压沟通电网,才干真实进步电网安全功能,并从根本上处理弃水问题。”


“处理大渡河‘弃水’难题也便是处理四川‘弃水’问题。”国能大渡河公司人士称,四川是国家“西电东送”水电清洁动力基地,但现在并未构成与之相匹配的电力运送通道和市场消纳空间。“主张赶快确认四川特高压沟通电网方案,将其归入‘十四五’国家规划并尽早实施,破解省内送出瓶颈;加速推动四川与华东、华中等地区外送通道规划建造,为水电外送供给根底保证。一起,加大清洁动力消纳机制的实施和监管力度,破除省间壁垒,完成四川水电资源在更大范围内优化配置。”


谭洪恩提出,除四川自身需求外,跟着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上升为国家战略,重庆地区用电负荷也将快速增长。久远来看,四川现有以500千伏为主干的电网,在统筹供电保证、水电运送、节省通道占用等方面日益绰绰有余,难以满意开展需求。对此,他主张规划1000千伏成渝特高压电网,进步大渡河上游的阿坝片区等富余电力送出才干,将大量清洁动力直接运送至负荷中心或区外电网,防止长间隔、大容量、接力式外送,由此进步经济性、全面处理弃水问题,一起提升成渝地区电力供应保证才干。


记者了解到,今年2月初,相关方面已完成川渝特高压沟通网架方案评价意见,并将上报国家动力局。对于后续进展,本报将持续重视。


评论 | 处理“弃水”,宜早不宜迟


总量居高不下、风险有增无减——近年来大渡河流域“弃水”问题的严峻程度着实超出人们幻想。作为我国十三大水电开发基地之一,大渡河流域水能资源禀赋好、间隔负荷中心近、电力运送成本低,各项开发条件可谓得天独厚,但现在却成了“全国‘弃水’最严峻的河流”,恰似巴西男足在国际杯小组赛阶段就被筛选了,让人无法了解、难以承受。


不同于风电、光伏发电等新兴工业近年来才呈现弃电问题,在水电行业,“弃水”绝非新鲜事。早在2000年前后,刚刚投产的四川二滩水电站就呈现了大规划“弃水”,这一意外事件很快成为了我国发动2002年电力体制改革的“导火索”,改写了整个电力工业的开展进程。从这个层面讲,“弃水”问题不只仅是工业开展的危机,也是促进工业迈向高质量开展的“磨刀石”,是工业体制机制深度改革的严峻机遇。电力企业和相关主管部分对“弃水”都不生疏,理应有经验、有才干给出科学有用的处理方案。


但进入21世纪10年代,销声匿迹10多年的“弃水”问题死灰复燃且形势愈演愈烈:规划已从最初的每年数十亿度,快速升至2018年的近700亿度,近两年虽有下降,但弃电量仍维持在300亿度的高位。处理“弃水”已成为水电工业的首要难题。


数字最有说服力。以三峡水电站为例,近年来,这座国际装机规划最大的水电站年均发电量仅约1000亿度,700亿度的“弃水”规划相当于三峡电站发电量的2/3被白白糟蹋。即便按照年均300亿度这一相对较小的“弃水”规划和0.3元/度这一相对较低的电价水平估算,仅2020年一年,“弃水”电量对相关企业形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就已挨近100亿元。其中,国能大渡河公司一家企业2015年至今的“弃水”电量就超越400亿度,如此巨大的资源糟蹋,绝不能持续放任不管,常年巨量“弃水”的问题有必要赶快得到有用处理。


“2020年前三季度,‘弃水’首要发生在四川省,首要会集在大渡河干流,约占全省‘弃水’电量的57%”“2019年前三季度,‘弃水’首要发生在四川省,首要流域‘弃水’电量到达210.3亿千瓦时,首要会集在大渡河干流”“2018年前三季度,‘弃水’比较严峻的流域是大渡河流域”……国家动力局新闻发布会的多次点名,在充沛提醒出大渡河“弃水”问题之严峻的一起,也引发一系列疑问:大渡河为何比年沦为“重灾区”?是电源建造太快了,还是送出线路建造太慢了?严峻工程建造的和谐工作为何如此低效?“弃水”问题已然早已露出,为何多年来不只没有改观,反而日薄西山?除了通报“弃水”状况,主管部分又采取了哪些处理问题的办法?问题何时才干根本处理?


不管这一系列问号的答案是什么,处理大渡河“弃水”问题都是水电企业及相关主管部分绕不开的“必答题”,甚至是“速答题”。


处理“弃水”,宜早不宜迟。问题处理得越早,水能资源被糟蹋得就越少,为当地、企业甚至国家挽回的经济损失就越多,久拖不治的结局只能是尾大不掉、各方皆输。在“弃风”“弃光”已呈现明显好转的当下,处理好“弃水”问题已成为水电工业完成高质量开展的必然要求,也是我国完成“碳达峰”“碳中和”愿景的重要抓手,更是相关主管部分的职责地点。


尤需一提的是,水电开发及配套输电工程建造,普遍面对项目地域跨度广、触及部分数量多、统筹和谐难度大等难题,相关主管部分更应该尽早布置决断、赶快安排落实,不能总是在关键时刻无所作为,让“弃水”问题长时间无解,让宝贵的清洁低碳动力白白糟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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